這個星期天晚餐甜點後我在沙發上打了個盹
作了一個很特別的惡夢

我夢見我回到研究所時代
學校的課桌椅和當年師大設計研究所的不同
比較像是MV場景
我們在一個類似華山藝文特區的倉庫裡上課
課桌椅是淺棕色的原木
我的iPhone4S也在

下課時間老師發了數學講義下來
上面的算式像是外星文
我完全看不懂
但我忽然納悶了起來
為什麼設計研究所還要修數學?
我花了好大功夫讓自己擺脫數學
高中和大學聯考都被我躲過了
因為美術資優甄試不考數學
也因為這樣
我才進了本來不可能考進的師大研究所

此時某些愛拍教授馬屁的同學嘴臉又在夢裡出現
畫面切換到一個會議室
裡面是班上兩個成績很好的同學和教授
在討論數學是否應該放在設計研究所課程內
兩位同學極力支持數學要放在課程內
那種想把他們頭打爆的心情又再次flash back
但在這愚蠢的惡夢中我能做什麼呢

研究所有兩種同學
一種是已經在業界工作的
一種適應屆畢業生
我也算是已經在業界工作的
你一定會問我已經在作音樂工作了
為何要念設計研究所
因為媽媽和姊姊都是研究所畢業
純粹是一種無形的家庭傳統

當時班上兩派同學有著兩種心態
在業界工作的只想趕快拿到學位
然後回到職場
應屆畢業的男生大多不想當兵
所以很喜歡玩延畢的遊戲
對我來說因為學位是對爸媽的交代
我只想趕快拿到學位然後繼續做音樂

念師大設計研究所的時候
我看到了很多教育的問題
當時的師大設計研究所是草創時期
所以很多老師是從美術系過來的
許多教授年事已高
他們對設計的認知和專業已經不合時宜
我記得老師那時上課拿出的教材
有些是80年代的東西
書的封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灰
但是師大那種根深蒂固尊師重道的文化
讓你不能去質疑教授教的東西
是另一種白色恐怖

只是我更介意的是數學這討厭的東西
為何又回到我的人生
正當我快哭出來的時候
忽然驚醒了

我在工作室的沙發上醒來
一切看起來比往常更舒適可愛
我的大同電扇
我的PS3
我的Bravia電視
我鬆了一口氣
住在自己的房子裡
自己選擇的life style
自己決定的人生
比在學校的保護傘下處處受限的人生有趣多了

心理學家說惡夢顯示你對人生對深層的恐懼
我想我最大的恐懼就是不自由吧
身邊有許多還在和延畢奮戰的朋友們
有些因為學貸
有些因為兵役
然而歲月不待人
從畢業以後展開的才是真實的人生
而且再辛苦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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